为孙子辞职带娃6年，儿媳只说了一句

　　那天下午，我正在厨房里给小宝准备他最爱吃的蒸蛋羹，儿媳妇突然走到我身后，冷冷地说了一句话："妈，您该走了。"

　　我手里的蛋液差点洒了一地。回过头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，我心里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。六年了，整整六年，我就这样被一句话给"判了刑"。

　　六年前，儿子打电话给我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："妈，小雯怀孕了，可她工作太忙，我们实在照顾不过来。您能不能辞了工作，过来帮帮我们？"

　　当时我在县城的小学教书，马上就要退休了。听到儿子的话，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。老伴儿还劝我："孩子他们有钱，请个保姆不就行了？你何必这么折腾自己？"

　　我摆摆手："保姆哪有奶奶贴心？再说了，小雯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，我这当婆婆的，能帮一把就帮一把。"

　　就这样，我辞了教师的工作，卖掉了县城的小房子，拖着行李箱来到了这个我完全陌生的城市。儿媳妇当时还挺高兴，拉着我的手说："妈，有您在，我就放心了。"

　　那时候，我真的以为，我们能成为一家人。

　　小宝出生后，我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。白天哄孩子睡觉，晚上起来喂夜奶，换尿布。儿媳妇坐月子那会儿，我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，又要照顾她，又要看孩子，还得做一家人的饭菜。

　　记得有一次，小宝半夜发烧，我抱着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夜，生怕吵醒了正在休息的儿媳妇。第二天一早，她起来看到我眼睛红肿，只是淡淡地说了句："辛苦了。"然后就去上班了。

　　我当时心里还想，年轻人嘛，工作压力大，理解理解就好了。

　　小宝会走路了，我每天推着小车带他去公园。其他老人看到我，都夸我："这奶奶真好，把孙子带得这么壮实。"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，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。

　　可渐渐地，我发现儿媳妇看我的眼神变了。以前她还会跟我聊聊天，问问小宝的情况。后来，她回到家就直接进房间，连孩子都很少抱。

　　我试着跟儿子提过这事儿，他总是说："妈，小雯工作压力大，您多担待点。再说了，有您在，我们都放心。"

　　转眼间，小宝要上幼儿园了。我本以为自己的任务轻松一些了，没想到儿媳妇却开始挑我的毛病。

　　"妈，您做菜能不能少放点盐？小宝吃得太咸了。"

　　"妈，您能不能别总给小宝买零食？对牙齿不好。"

　　"妈，小宝的衣服您洗得不够干净，要用专门的儿童洗衣液。"

　　我什么都顺着她，心想着都是为了孩子好。可她的话越来越刺耳，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像在看一个外人。

　　最让我心寒的是去年冬天，小宝感冒了，我抱着他去医院。儿媳妇下班回家，看到小宝还在咳嗽，当着孩子的面就冲我发火："您怎么带的孩子？连个感冒都看不住！"

　　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，不是因为她骂我，而是小宝怯生生的样子。他那么小，就要看着奶奶被妈妈训斥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。老伴儿打电话过来，听出我声音不对，问我怎么了。我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告诉他我挺好的。

　　可我真的好吗？我把自己最后的几年都给了这个家，到头来却像个可有可无的保姆。

　　直到那天下午，儿媳妇说出"您该走了"这句话，我才彻底明白，在她心里，我从来就不是家人，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罢了。

　　"为什么？"我问她，声音在颤抖。

　　她连头都没抬："小宝马上要上小学了，我们想自己带。再说了，您年纪也大了，该享享清福了。"

　　享清福？我苦笑了一下。六年来，我没有自己的生活，没有自己的朋友，连老家的房子都卖了。现在她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就要把我打发走？

　　"那我住哪儿？"我问。

　　"您可以回老家啊，或者去老人院，我们每个月给您生活费。"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，好像我真的只是个雇来的保姆。

　　那一刻，我想起了小宝昨天晚上拉着我的手说："奶奶，我不想让您走。"

　　孩子是无辜的，可大人的世界，有时候比孩子想象的要冷酷得多。

　　我没有争吵，也没有哭闹。我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。六年的时间，我在这个家里的痕迹，竟然只有一个行李箱那么多。

　　临走的时候，小宝哭得撕心裂肺："奶奶，您别走，小宝会听话的！"

　　我抱着他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。可我能说什么呢？告诉他，奶奶被妈妈赶走了？

　　我只能哄他："小宝乖，奶奶只是回老家看看，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你。"

　　可我知道，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了。

　　现在我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我不后悔这六年的付出，因为那是我对孙子的爱。可我也不明白，为什么付出真心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。

　　也许，这就是人生吧。有些人，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，哪怕你把他们当成了全世界。

　　火车渐渐远去，我闭上眼睛，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。既然已经被判出局，那就体面地离开吧。

　　只是，我真的好想我的小宝。